李大力疑惑地打量着四庆：“你有孩子了？”

　　“丈母娘在哪儿还不知道呢。”两人开心地笑了起来。

　　李大力：“怎么进来的？”

　　四庆：“杀人未遂。”

　　李大力吃惊地：“你杀人？”

　　四庆愤恨地：“我爸是地委书记。文革开始他们说老爷子是……你妈的，硬是给打死了。我二妈一时想不开自杀了。”

　　“二妈？”

　　“我爸和我妈离婚了。我妈死后是二妈把我接到城里。她没孩子，对我可亲了。我一见她自杀了，那天夜里我就用菜刀把打我爸的那小子的手给剁了下来。我让他们再打人。可惜没杀了他。”

　　李大力楞楞地看着四庆，似是同情、似得启发，又似不可信。

　　四庆：“怎么害怕了？我是出不去了。要能出去，我饶不了他。”

　　李大力听着四庆的诉说，那“饶不了他”的声音在耳边回饶。眼前又出现自己在受审时的情景。

　　46（闪回）审讯室

　　向世人指着墙上的“坦白从宽、抗拒从严”的条幅让他交代。

　　几个工人民兵将他捆起。

　　向世人打李大力的耳光。

　　向世人用烟头烫李大力的胸口。

　　47（现实）山坡上

　　李大力：“早晚要算这笔帐。”

　　四庆：“我是没指望了。去他妈的在这里更好，每个月还有两块钱花。比要饭强。”

　　“干活儿去吧。”李大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。

　　四庆一见爬起来：“哥们儿，听孟老师说你有功夫，能不能教教我？”

　　李大力向干活的地方走去“想学早点起。”

　　48牢房前的小院

　　又是开饭的时间。犯人们围成一圈，孟刚没有在。

　　李大力问四庆：“孟老师怎么还没回来？”

　　四庆为孟老师留了一份饭放在自己的身边。他站起身走到王小山面前，一把揪起王小山：“是不是你把孟老师给卖了？”

　　王小山：“日他八辈祖宗。我发誓。”

　　四庆对犯人们：“我要是查出来，留神你们吃饭的家什。”他回到李大力的身边坐下。叹了一口气：“孟老师也是。放着中学不教非参与政事。你管他那么多闲事干吗，谁当政也得给饭吃。”

　　李大力将自己的菜分出一半倒在孟老师的饭碗里，而后端起孟老师的碗向牢里走去。

　　四庆也将自己的菜分了李大力一半。而后端起自己和李大力的碗追进了牢房。

　　49另一所监狱的审讯室

　　审讯室里正在对张风进行审讯。

　　张风衣衫褴褛，显然几经折磨。但他仍不屑一顾地站在审讯者的对面。

　　“张风你坐下。”

　　张风仍旧站着。

　　“你老实点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嚣张？说，郑宏是怎么指示你来破坏文化大革命的？”

　　“我用不着谁来指使。郑局长也没有让我干什么。你们还是死了心吧。”

　　“那你为什么要逮捕红卫兵小将？”

　　“我是一个公安战士，对于违法乱纪的人有责任履行自己的义务。”

　　“你怎么老是这几句？我们希望你能聪明一些。”

　　“入党这么多年了，党告诉我做人要光明磊落，实事求是。我不能象疯狗一样乱咬人抢档案已经触犯了刑法。违法者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。”

　　审讯员一拍桌子：“那是革命的需要。”

　　张风：“不对，是另有勾当。”

　　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

　　“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？那些孩子们要领导同志的档案材料有什么用？这背后的用意我不说你也明白。”

　　“我不明白。”

　　“你们别在装糊涂了。”

　　审讯员恼羞成怒：“不许你胡说八道。是我审你还是你审我？”

　　张风冷笑着：“伙计，要是不乱，你那位子应该是我来坐。被审的是谁你应该比我清楚。”

　　审讯员大声地：“你只有坦白交代才有出路。”

　　张风：“有理不在声高，你喊什么？”

　　“我是审判者，我想怎样就怎样。”

　　张风：“伙计，真正的审判者是老百姓。这事早晚会做出公正的判决！谁使谁非会搞清楚的。我敢跟你打赌一定会搞清楚的。”

　　50字幕：1976年4月

　　北京天安门广场爆发了“4。5”运动。

　　51字幕：1976年10月

　　中共中央一举粉碎了“四人帮”。报刊发表了粉碎四人帮的消息。人们争相传阅。

　　52菜市场

　　人们争抢着买螃蟹。广播中传出李光曦演唱的《祝酒歌》。

(责任编辑：admin)